深度：比特币取舍的艺术——为什么很多问题你还咬牙坚持

编译：加密共识

原文链接：@nic__carter/bitcoin-bites-the-bullet-8005a2a62d29

全文约6500字，阅读时间约20分钟

为什么比特币是一项吃力不讨好的努力

都说加密货币的设计不能鱼和熊掌兼得，只能取舍。 比特币人经常用这句话来解释为什么新的加密货币无法在保持与比特币相同安全性的同时达到 10,000 TPS。

如今，已经提出并实施了数百个无需许可的财富转移系统，因此值得思考中本聪为什么将比特币设计成现在这样，以及为什么它的项目定位如此深思熟虑。

在这里我想说的是，比特币的特性不是头脑风暴决定的，而是经过精心设计，创造出一个可持续的、自我修复的系统，可以承受各种冲击。 这导致需要选择一个在很多情况下看起来很糟糕的选项。 这就是为什么我说比特币吃力不讨好。 当面临两种选择时，比特币往往会选择两者中难度较大的那个。

这让很多人感到困惑，导致了一种“我来这里是为了解决比特币的 xx 问题”的综合症。 但当我们从更长远的角度来看时，比特币的设计考虑往往是有道理的。

为此，比特币背负着各种繁琐、复杂、相互制约、削弱其创新能力的功能，都是为了实现更长远或更重要的目标。 在本文中，我将描述比特币为实现其雄心勃勃的长期目标所做的一些权衡，要么选择利基路线，要么选择布满荆棘的路线。

1、汇率要不要监管？

中央银行或经济学家对比特币最常见的批评之一是它不提供价格稳定性，因此不是货币。 通常，中央银行的任务是实现相对稳定的购买力（尽管在美国可以容忍每年 2% 的货币贬值），以及实现充分就业等其他目标。 由于缺乏调节汇率的机制，比特币被先验地认为是非货币。 传统观点认为，主权货币结构中总隐含着某种治理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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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比特币等虚拟货币对现有法定货币和央行秩序的挑战不大。 为什么？ 因为它们是不稳定的、有风险的、能源密集型的，而且底层技术还不可扩展。

——克里斯蒂娜·拉加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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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我来说，比特币作为一种投资资产并没有错，但它的波动性太大，不适合用作货币。

——塞西莉亚·斯金斯利，瑞典央行副行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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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比特币的波动性是无法控制的。 在供应稀缺的情况下，价格几乎完全是需求的函数。 比特币的供给几乎没有任何弹性，接受率的高低直接体现在价格的痛苦波动上。 这与主权货币形成鲜明对比，在主权货币中，中央银行使用各种杠杆来确保相对汇率稳定。

货币政策固有的权衡取舍往往表现为一个不可能的三角形，货币当局可以同时做这三件事，但不能同时做这三件事。 换句话说，如果你想让你的货币与某种稳定的货币（通常是另一种货币，比如美元）挂钩，你必须同时控制货币供应（主权货币政策）和需求（资本流动）。 中国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选择C方：人民币软钉住美元，中国人民银行实行主权货币政策，所以必须有资本管制。

货币经济学的不可能三角

名誉扫地的英格兰银行提醒人们注意这些限制。 1992 年，索罗斯和德鲁肯米勒发现锚定的德国马克很脆弱，无法长期防御。 英格兰银行不得不认输，任由英镑浮动。

这种限制的另一个最近的例子是香港目前的货币困境，它与美元软挂钩。 对香港来说不幸的是，美元近年来大幅走强，因此货币当局面临升值目标的挑战。 资本从香港流向美国加剧了这种困难。

香港选择了图中的A面，放弃货币主权，换取资本自由流动和固定汇率。 如果他们放弃挂钩，他们将重新获得货币主权（不遵循美联储利率的能力），同时保持开放的资本流动。

因此，货币政策不可避免地存在取舍。 任何一个国家，无论多么强大，都无法避免这个问题。 如果你想用别国货币作为本国货币的指数，你要么成为他国货币的附庸，要么实施资本管制，禁止资本外流。

因此，比特币无法调节汇率这一事实对货币经济学家来说应该不足为奇。 这是一个新兴的数字世界，旨在让资本轻松流动（因此资本管制是不可能的）并且没有权力对其进行监管。 由于其渐进式（AMST）的货币供应目标，比特币的供应能够行使极大的自由裁量权（译者注：指 2100 万供应硬上限），但没有控制资金流动的机制，并且天生没有中央银行来控制管理利率。 相比之下，Facebook 的新加密货币 Libra 由一篮子主权货币支持。 可以说，它永远不会成为一种真正无需许可的货币，因为某些实体将不得不始终管理支撑 Libra 的一揽子证券和货币。

比特币选择了自由浮动汇率，该系统旨在确保没有一个实体负责管理挂钩汇率和货币政策。 用户用未来价格的波动性和不确定性来换取他们想要的特性：稀缺性和无需许可的交易。 比特币选择了价格不稳定的可疑路径，但作为回报，它不受任何第三方控制，拥有独立的货币政策。 这很重要。

2. 是否应该限制供应？

真正有限的总供应量的可能性是加密货币行业最激烈的争论之一。 人们倾向于讨论是选择服务费模式还是增发模式来获得网络安全。 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一种无需许可的加密货币找到了一种免费保护网络的方法（除非你相信 Ripple 人说的话......）。 因为，在所有条件都相同的情况下，发行总量越小，对持有者越好，如果你认为交易费用足以支付安全费用，你会发现费用驱动的安全模型更可取。

事实上，中本聪认为，从长远来看，比特币必须脱离区块奖励模式，全面过渡到交易费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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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易费也可以提供激励。 一旦预先确定的总量流通，激励就可以完全转化为交易费用，并且完全没有通货膨胀。

——中本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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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在必须支付安全费用的无许可系统中，选择变得显而易见。 可以选择无上限发行，也可以承认系统必须靠交易手续费支撑。

鉴于无上限发行系统在新项目中的流行，似乎形成了一个粗略的共识，即发展强大的费用市场并获得足够的交易量对于新链来说太具有挑战性。

然而，比特币再次选择了两条道路中最艰难的一条：有限供应和收费市场，以实现其用户所期望的特性：真实、无可置疑的稀缺性。 这是否有效还有待确定。 比特币必须增加其交易量，用户必须愿意为永久区块空间付费。

虽然没有人完全知道比特币的费用模式将如何发挥作用，但比特币有一个强大的费用市场，在撰写本文时，交易费用约占矿工收入的 9%，这是一个令人鼓舞的数字。

3.是否应该频繁硬分叉？

加密货币硬分叉的频率反映了它们的设计理念。 例如，以太坊长期以来被认为是比特币的更具创新性的版本，因为它具有某些优势，例如可用于资助开发人员的基金会，以及快速迭代的承诺。 相比之下，比特币开发者更倾向于通过分叉来提升开发，并且往往希望通过软分叉进行升级，比如SegWit的升级。 （我所说的硬分叉是一种故意向后兼容的升级，要求用户共同升级他们的节点。在硬分叉的情况下，旧节点可能与新规则集不兼容。）

在我看来，问题归结为人们对如何组织开发工作的看法不同。

如前所述，一些加密货币开发人员使用常规的硬分叉策略来升级系统。 定期的硬分叉策略确实是频繁升级的唯一方法，但每个人都必须运行兼容的软件。 这也有风险，仓促的硬分叉可能会引入隐藏的错误或通货膨胀，并可能使没有足够时间准备的用户边缘化。 用计划外的硬分叉来应对危机通常会导致混乱，就像 Verge 和 Bitcoin Private 一样。 以太坊、Zcash 和 Monero 等主要区块链采用频繁硬分叉的策略，例如 Monero 每 6 个月分叉一次。

与本文中提到的许多设计模式一样，频繁分叉是权宜之计，也有缺点。 由于比特币核心开发团队缓慢而深思熟虑的治理不适合快速行动，它将决策权留在了少数人手中，并引入了攻击向量。 负责分叉的开发人员可以牺牲用户的利益为自己和他们的核心圈子谋利。 例如，通过创建流向他们金库的无形税收，或将 PoW 功能更改为仅在他们的硬件上运行。 区块链治理是一门精致的艺术，就像其中的任何事物一样，中心化是有代价的。

值得注意的是，所有具有去中心化治理的区块链都存在所谓的 Theseus 问题。 这是指需要无主区块链来解决身份随时间变化的身份问题。

最终，没有管家负责解决争端的公共区块链必须面对忒修斯问题。 这个选择是痛苦的，但这是比特币再次愿意做出的权衡。

4. 货币政策应该自由裁量吗？

如果您是艺术家或工程师，您可能已经注意到创造力来自约束。 缩小解决问题的设计或机会空间通常会迫使您发现创新的解决方案。 更抽象地说，如果你有更多可用资源，你就更有可能浪费资源，而不是仔细部署它们。

俄罗斯作曲家伊戈尔·斯特拉文斯基说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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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受到的约束越多，他就越自由。 任意约束只会让执行更加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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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篇小文献强调了这种现象。 Mehta 和 Zhu 研究了资源稀缺和丰富的显着性，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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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着的稀缺性激活了一种约束心态，这种心态在产品使用中以功能固定性降低的形式持续存在，即超出其传统功能的使用，从而增强了使用产品的创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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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现象的例子比比皆是。 在风险投资中，过度资助初创公司往往会导致失败，这是自相矛盾的。 这就是鼓励初创公司精益的原因，它建立了纪律并迫使他们专注于创收机会，而不是将时间浪费在无用的研发和会议上。 在更成熟的公司中，过多的现金往往会导致无用的并购。

我敢说，同样的现象存在于各国的货币政策中。 如果通过稀释货币来筹集资金很容易（这是主权政府制造通货膨胀的本质），那么就很容易将钱浪费在海外冲突等风险上。 同样，在加密货币中，控制通货膨胀通常被认为是有益的，它通常与治理挂钩，使开发者能够筹集资金用于运营、营销等。很简单，酌情的货币政策为项目经理创造了广阔的发展空间。 然而，它也有缺点，它为寻租、剥削和财富再分配打开了大门，所有这些都会损害项目的长期完整性。

在许多情况下，货币自由裁量权，即在需要时随意扩大供应的能力，被视为相对于比特币的创新。 但对我来说，它只是将主权货币制度支持的模型带回了加密货币，在这种模式下，中央实体保留对货币供应的自由裁量权，通过周期性通货膨胀为货币政策服务。 正如我们在委内瑞拉和阿根廷等国家看到的那样，政府往往会滥用这种特权。 对于加密货币开发人员来说会有所不同吗？

比特币的总供应量是预先确定的，这是它抵制货币垃圾的根本承诺，也是解决这个问题的方法。 对于许多反对者来说，这是一种荒谬、傲慢的解决方案，但却是比特币设计的核心。 通过修复这个变量，并围绕它进行迭代，比特币旨在提供持久、真正的稀缺性，并完全消除人性对决策的影响。 这可能会付出巨大的代价。 反对者嘲笑比特币的高额费用，但随着区块奖励的下降，最终需要稳定的费用来保证安全。 与短期项目不同，比特币不会从通货膨胀中受益。

我想说的是，左栏中的一些项目实际上并没有为了实现政策目标而任意扩大供应，但它们基本上将这种可能性写入了合同，供应杠杆可以随时拉动如果风险允许的话。

将货币自由裁量权带回系统以满足唯利是图的开发者，通过营销进行炒作，并支持可以分配资源进行运营的单一公司实体比特币需要解决的两个核心问题，将非常方便。 但我认为这是错误的权衡，从长远来看，新兴的分散控制模式更具弹性。 有资本分配，就一定有分配者，他们总是压迫的、不公正的、胁迫的或名誉扫地的。 比特币已经放弃了依靠通货膨胀进行融资，选择了依靠其独特的优势自力更生。

5. 区块大小应该被限制吗？

块大小的争论类似于上面提到的约束/非约束争论。 如果只提供更大的区块，关于更大区块的争论往往围绕着系统的潜力、如何引人注目、数据密集型用例、让更多人使用它、降低费用等。比特币区块大小保守派坚决反对增加块大小，认为可用性的小改进可以换取验证成本的大幅增加。

BCH 或 BSV 等分叉币的标准建议是，矿工可以设置区块大小上限，而不是开发人员，他们设置的上限远高于比特币的有效 2MB 上限（1MB 上限是胡说八道）。 但是区块空间的设置存在一个外部性问题，因为区块空间无法定价，提高上限也不会让矿工付出任何代价。 事实上，较大的矿工可能更喜欢较大的区块而不是较小的矿工的劣势。 然而，随着验证成本的增加，不断增长的账本增加了运行节点并希望验证交易和区块链有效性的人的实际成本。 矿工的利益与这些节点运营商的利益不匹配。

面对这种外部性，比特币选择了一个看似糟糕的选择：最初将块大小限制为 1MB，现在限制为 4MB（在极端情况下，实际情况为 2MB 左右）。 比特币的正统立场是区块上限是必要的，这不仅是为了防止对链的不经济使用，也是为了让参与验证的成本永久保持低廉。

此外，简单的经济观察清楚地揭示了无限块大小的后果。 由于在重复的、高可用的数据库中存储信息的需求几乎是无限的，如果存储空间足够便宜，区块链可以用来存储任意数据。 问题在于，存储数据对验证者来说是一项永久性成本，因为他们必须在下载初始数据块时包含这些数据，这需要不断购买越来越大的硬盘。 （以太坊的状态租赁提案承认了这个问题并提出了解决方案。）

比特币支持者并不讨厌高额费用比特币需要解决的两个核心问题，相反他们想要它：在账本上记录信息的成本使得垃圾邮件变得昂贵且不可行。

在像 BSV 这样承诺完全释放区块大小的链中，最终的结果是低使用率徘徊在基线附近（BSV 的日均活跃地址不足 10,000，而比特币的数量为 800,000），并且做空- 由于向链中注入数据而导致的长期峰值，这使得长期验证变得困难。

比特币链上交易与 BSV 链上交易

EOS 的案例很有趣。 鉴于块空间相当便宜（即使从技术上讲它为设计良好的网络资源系统定价），EOS 对块空间或垃圾邮件广播有许多不经济的使用。 部分原因是有强烈的动机去创造链上活动的假象，而且这样做很便宜。

因此，由于经济激励，数百万笔交易被记录到分类账中（推广某个链或某些 dApp），从而使链暴露于垃圾邮件。 这具有非常实际的后果。 例如，在当前 EOS 中几乎不可能运行全节点（保留历史状态快照的节点），这是一个未公开的秘密。 这仅对于想要查询链的数据提供者是绝对必要的，但这是一个示例，网络资源管理不善会使维护账本的规范历史变得非常困难。

最后，关于区块大小的争论归结为可持续性问题。 对于能够收取费用的区块链，用户必须重视区块空间。 但是，如果区块大小完全没有限制，那么区块空间就一文不值了。 您愿意为无限供应的商品支付多少钱？ 通过限制区块空间，比特币能够维持一个账本市场，并且有一天会取代区块奖励。 反对者争辩说，由于费用低，增加区块大小允许越来越广泛的使用。

我称之为费用市场的“广度和深度”模型。

根据经验，如果像 Libra 这样的联盟链进入支付市场，低成本支付加密货币的支持者可能希望破灭，尽管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得到证实。

比特币和以太坊每日手续费收入

除了比特币和以太坊，图表中没有其他资产。 只有莱特币每天可以收取超过 1,000 美元的费用。 BCH、BSV、Dash、Zcash、Monero、Stellar、Ripple 和 Doge 都在数百美元/天的范围内。 对于像比特币这样计划减产的硬币来说，这可能不是好兆头，它们将无法持续。 目前，除了比特币和以太坊之外，没有其他链的大部分收入来自费用。 因此，为区块空间定价并允许市场发展，虽然费用是痛苦的，但却是比特币的一个关键特征。

写在最后

如果我想对这篇文章发表一件事，那就是比特币的设计特征看起来很奇怪、丑陋或有缺陷，但它们背后总是有原因的。 不过，这并没有让那些人闭嘴：当然可以找到替代方案，并且有上千个项目在积极扩展设计空间。

中本聪不是一个全能的学者，他肯定没有预料到系统会以某些方式发展，但最终比特币的权衡总体上是非常稳固的。 这些权衡是否绝对正确还有待观察。 但提醒自己：如果您发现比特币的某些方面似乎明显错误，请仔细考虑一下，您就会明白它存在的原因。

加密共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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